派出所荣誉室。
塔尔钦边境派出所教导员张民胜(右一)为民警讲述锦旗背后的故事。
塔尔钦边境派出所民警救援游客场景。
“艰苦高原作风优良、不忘初心生命至上。”这是海拔4810米的阿里塔尔钦边境派出所收到的第280面锦旗。
走进面积60余平方米的派出所荣誉室,墙上挂满了锦旗,这些锦旗见证了派出所移民管理警察们近千次的救援行动,他们的足迹遍布雪山、草原、河流,在一次次的“冲锋”中,挽救了一个又一个生命。
塔尔钦边境派出所作为冈仁波齐景区唯一一支执法队伍,主要担负30多公里边境线、4000多平方公里边境管理区、2个行政村的治安管理任务。该派出所自2001年成立以来,先后获得280面锦旗、19块奖牌,并于2019年被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命名为“第七批全国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单位”。
近年来,该派出所加强民警队伍发展建设,将锦旗荣誉室打造成助力强警的“加油站”、铸魂育人的“主课堂”,使小小的荣誉室在队伍发展建设中释放出源源不断的强警正能量,持续激发移民管理警察扎根高原、奉献青春热情。
派出所救援任务中,参与次数最多的就是作为驾驶员的民警米玛次仁,在塔尔钦边境派出所工作的10年里,他参与过上百起救援,荣誉室里“群众的贴心人、人民的守护人”“出警迅速、救人危难”“热心救助、真情难忘”等一系列锦旗就是群众献给米玛次仁的。
教导员张民胜告诉记者,民警的每次出警救援,都是拿命在争分夺秒。2022年农历正月初二,派出所值班民警接到普兰县公安局指挥中心转警指令,5名游客不顾气象部门的风雪预警和当地公安民警、群众劝返的告诫,坚持前往冈仁波齐周围山路,最终在海拔5800余米的卓玛拉山垭口迷路。
接警后,晚上9点,米玛次仁和5名民警携带救援装备,身穿厚重的防寒警服,沿山路施展救援。由于山路积雪较深,车辆无法正常行驶,只能徒步搜寻。
此时,天色已经黑透,雪越下越大,报警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,无法实时掌握被困游客的具体位置和身体状况,米玛次仁和民警们对沿途活动板房、卫生间等能够用于躲避风雪的地方逐一进行了搜寻,但仍未发现游客的踪迹。
次日凌晨2点,风力加大,原本垂直落地的飞雪,朝着搜救民警脸上扑去,体感温度降至零下40多度,面罩变成了冰罩,睫毛挂满了冰霜,强光手电筒也被冻没电了,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没。卓玛拉山垭口的路是高低不平的乱石堆,被大雪覆盖后,处处都是“陷阱”,好几次米玛次仁踩到石头缝里,积雪深度瞬间到他的胸口,他喘着粗气,在雪地里跌倒了又爬起来。
爬行到一座山丘时,石头上结满了冰,无论大家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去,只能等太阳出来,把冰融化了再行进,无奈之下,一行人只好原路返回。
在返回途中,因为视线太差,民警们前后迷了3次路,即使民警们内心恐惧,但他们依旧没有退缩,米玛次仁拿出手机,敲打几下没反应,他将手机塞进衣服里摩擦,勉强开机,用指南针确认了一下所在方位,然后继续前行。
数小时的搜救,大家的体力消耗殆尽,但都不敢停下来休息,一旦放松意识,手脚就会瞬间僵硬,慢慢失去意识。再累,他们也得坚持,因为没有退路。直到凌晨5点,米玛次仁和大家才下撤到停车处,休整两个小时后,再次出发搜救被困人员。
当日,普兰县继续发布暴雪橙色预警,部分山路积雪厚度已达50厘米以上,通行条件极差。面对重重困难,派出所联合群防力量,组成118人的搜救队,全力搜寻救援26小时后,3名游客成功获救,另外2人在下撤过程中失去生命体征,不幸遇难。
面对一次次急难险重的救援任务,米玛次仁说:“没有谁生来就勇敢,我们身上所有的血性胆量都是因为群众需要我们。”让米玛次仁不畏艰险的精神源泉,是派出所荣誉室那一面面锦旗。
“太震撼了!”回想6年前第一次到荣誉室参观的场景,民警次仁乔仍记忆犹新。报到那天,次仁乔看到荣誉室里的一面面锦旗时,在心里叩问自己:“我能做到像他们一样吗?”
次仁乔算是派出所的“新人”,2017年调至塔尔钦边境派出所,成为了这个光荣集体的一员,短短6年时间,他参与的救援任务也有上百起。他的左脚踝处,有一块3厘米长的伤疤,是他引以为傲的“光荣印记”。
2019年12月,派出所接到一名旅客报警称,自己在卓木拉山垭口被困,身体已经严重缺氧。
晚上8点,次仁乔和同事汪天阳迅速出警,警车只能开到冈仁波齐景区8号补给点,次仁乔下车带上氧气瓶、热水和强光手电筒,沿着河流往垭口方向走去。
搜救路上,四周白雪茫茫,能分辨的只有山,河流与雪融为一体,表面是雪,踩下去就是水,次仁乔的裤脚被河水打湿,在零下20多度的气温下,直到天黑透,仍未找到被困游客,次仁乔开始着急,担心错失最佳救援机会,突然他们眼前一亮,看见远处垃圾桶旁有脚印,因为冬季转山游客少之又少,次仁乔心中又燃起希望。
他顺着脚印找去,越往上走,积雪越深,耳边传来几声狼叫,次仁乔边爬边呼喊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人一定还活着,一定要把人救出去。
“我在这儿。”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,次仁乔立即循着声音的方向搜索,声音越来越清晰,最终在一块大石头旁发现被困旅客。
当次仁乔激动地跑过去,看到被困游客嘴唇发乌,呼吸微弱,双腿不能动弹时,次仁乔赶紧给她吸氧,并脱下大衣,裹住她的双脚,将她背起,汪天阳一边扶着被困游客一边不停地和她说话,生怕一不留神,游客失去意识。
终于,在天亮前,他们将被困游客送至卫生院,看着游客生命体征慢慢恢复,他们心中的石头才落下,这才顾得上处理自己的伤口。
“派出所的每个民警身上都有救援时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疤,这都是我们的‘英雄印记’,是我们英勇的见证。”次仁乔指着自己的伤疤说。
在派出所民警的生活里,有一些永远不能遗忘的东西,譬如床头柜抽屉里的手电筒、衣架上的警服大衣、壶里的热水、装备室里足量的氧气瓶、装满药品的医疗箱……
“为人民,以命换命,激荡着我们的心灵。”教导员张民胜说,“派出所每一个民警都有一面锦旗,这是群众对我们的激励,哪怕面临最危险的情况,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。”
随着时间的流逝,在荣誉室锦旗的吸引激励下,一代又一代年轻移民管理警察快速成长。正像一位老民警所说:“塔尔钦派出所的荣誉和精神摆在这儿,这些年轻民警终将接过派出所荣誉的‘接力棒’。”
如今,荣誉室又新增了许多崭新的锦旗,而这一面面锦旗的影响力和感召力终将汇聚成塔尔钦派出所的“精神磁场”,永留雪域高原。(记者 赵文慧 通讯员 龙小凤)